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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會歷史團—隨行隨想

  我們首先來到羅馬,考察初期教會的狀況。在使徒時期,基督徒多受患難。羅馬皇尼祿(Nero)在統治的晚期對基督徒加緊逼迫,勒令把保羅斬首處決。在等候刑期的日子,保羅被鎖於羅馬一個地下室。據教會傳統說法,保羅被斬首後頭顱在地上彈了三次,那三處奇蹟地湧出泉水!今天我腳踏在保羅殉難的三水泉聖保羅教堂的石路上,思想他在腓立比書中充滿信心和喜樂的宣告:「因為我活着就是基督,死了就有益處。」(一21) 想必保羅已把眼目轉向更美的永恆,對前路已毫無畏懼。這作了他在主面前一個美好的見證,也堅固了許多基督徒的信心。想到忠心的保羅為福音真道捨命也不計,我心裏湧起一股哀傷和感激。特土良(Tertullian)的一句「殉道烈士的血是教會的種子」,此時我有了新的體會。

 

  乘旅遊巴到達瑞士, 景緻宜人, 好像置身於童話故事中。想不到在一個寒冷的冬日, 蘇黎世的利馬特(Limmat)河畔聚集了好多人, 慈運理(Zwingli)也在其中。 這裏有一群年輕人熱切地捍衛他們的信仰。他們被稱為重浸派,因為他們堅持信徒必須相信主並悔改才可受洗,正與當時十六世紀教會實行多年的嬰兒洗禮背道而馳。最後,蘇黎世地方議會作出譴責,其中一名重浸派代表菲利斯‧曼茲(Felix Manx)被判死刑。 當時這刑罰被嘲笑為「讓施浸者被浸」, 因為曼兹是被判在利馬特河中浸死的, 這也被諷刺為他的「第三次浸禮」。同期改革家布林格(Bullinger)後來憶述曼茲殉道時的祈禱:「主啊,我把我的靈魂交在祢手中」,可見曼茲對信而受洗的真誠 。四百九十年後的一個明媚的春日,我站在同一河畔,聽見了宗教改革時期對浸禮的一個既殘酷且諷刺的敍述。註 後來多個宗派的起源也可追溯到此事。  

  進到德國,萊茵河實在如詩如畫,誰知這國家藏着基督徒不可不知的歷史。五百年前在德國威登堡 (Wittenberg),馬丁路德(Martin Luther)在〈九十五條論綱〉中第86條提出:「為甚麼今天的教皇, 比最富有的人更富有,不用自己的錢去建造聖彼得大教堂,卻要信徒的錢呢?」 原來十六世紀的教會腐敗不堪, 宣稱信眾可以向教會購買贖罪券,作為神赦罪恩典的確據。路德卻按聖經教導而指出,罪得赦免是「靠着神的義,神通過恩典和憐憫使人因信稱義」。我們一團人在記念馬丁路德之處唱着「奇異恩典,何等甘甜, 我罪已得赦免」。感謝主! 若不是神豐盛的憐憫,如我這樣的人豈能蒙救贖?  路德堅信自己的想法合乎聖經,甘於冒險,不怕所提出的言論有違當時教會的教導。若神不是興起像路德這樣忠心堅定的人,去推動改革基督教基要信仰的事工,我這平信徒又怎可以帶着救恩的確據過活?

  二十世紀末, 德國再度成為歷史焦點。我們最後一站來到柏林市。1962年8月,熒光幕直播着一名十八歲的年輕人,因為試圖越過柏林圍牆去西德,被東柏林軍開槍擊倒,其後不獲搶救,最後流血過多而死,成為第一個死在東德軍手下的逃難者。1963年6月,美國甘乃迪總統在西柏林演說中,以一句 「我是一個柏林人」表示他支持活在紅埸鐵幕壓制下的東柏林市民。圍牆豎立的二十八年內,有更多人千方百計想逃離蘇共的壓迫和獨裁政權。1987年6月,在圍牆旁的勃蘭登堡門 (Brandenburg Gate),美國列根總統挑戰當時的蘇聯總理說:「戈爾巴喬夫先生,撕毀這圍牆吧!」圍牆最終被拆下,社會主義的鐵幕終於被破開了。今天,我站在勃蘭登堡門前,美國大使館前的美國旗隨風飄揚。觀看圍牆殘留的疤痕,思想着在世界歷史中這段時期帶給我們的啟迪。  

  歷史與我們有關係嗎?  絕對有 !決定將來的路如何走,我們必須知道曾經走過哪些路。參加教會歷史之旅學習了很多。二千年來發生了許多事,我領悟到神的主權一直在掌管,世事都在祂手中──昨天、今天、明天也一樣,祂的旨意必定成就, 祂的計劃必定實現。改革宗有一句格言:“Post Tenebras Lux”,是拉丁文,中文可以意譯成「黑暗過後,是光明的日子」。每個世紀、每個故事都述說着神應許的信實。十六世紀改革家在無盡的反對及逼迫下,仍然堅持把所有心思順服於基督下。我們活在這個時空,有這樣的忍耐及堅持嗎?在現今這世代,神又會興起哪些人,為基督的教會、神的國度和榮耀而忠心作工?  

[註] History of the Christian Church, vol. 7, by Philip Schaff and David Schley Schaff, 1907.